国乒小将陈垣宇攥着球拍的手心全是汗,萨格勒布体育馆的灯光晃得他眼睛发花。第五局11:9的比分还定格在记分牌上,德国选手杜达懊恼地摔了拍子,场边教练冲他吼着"你小子命真硬啊",看台上稀稀拉拉的掌声里夹杂着几句河南话的吆喝:"中!这娃有股虎劲儿!"
黄友政蹲在休息室门口刷手机,屏幕上是自己2:3输给安宰贤的赛末点回放。韩国人那个正手变线像把刀子似的,他当时愣是没挪动脚。"这球要搁平时训练早扑过去了..."毛巾底下传来吸鼻子的声音,队友拍了拍他肩膀:"憋屈啥,下回咱用河南烩面喂饱他再打!"
陈垣宇这会儿正被队医按着敷冰袋,左腿肌肉一跳一跳地疼。上次输安宰贤的场景在脑子里闪回,那家伙的反手拧拉快得跟高铁似的。"明儿半决赛咋整?"教练递来功能饮料时他差点把易拉罐捏瘪,"要不咱学学洛阳水席,给他整点'汤汤水水'的套路?"这话把旁边录像的分析师都逗乐了。
张本智和在隔壁场馆刚结束比赛,记者的话筒都快戳到他下巴了。"第五局7:9落后时您在想什么?"日本少年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刘海,突然咧嘴笑了:"想着我妈做的饭团子呗。"看直播的网友瞬间炸锅,弹幕飘过一片"这理由比我毕业论文还实在"。
法国老将西蒙叼着根能量棒溜达过来,瞅见陈垣宇的备战资料乐了:"小朋友,知道怎么对付韩国人吗?"他比划着做拉小提琴的动作,"得把他们节奏带得像巴黎地铁罢工——乱中有序。"这话说得休息室哄堂大笑,连绷着脸的体能教练都破了功。
技术组连夜剪的视频正在平板上循环播放。安宰贤去年在郑州输球的片段被标满了红圈,有个镜头是他擦汗时偷瞄裁判的瞬间。"瞅见没?这哥们儿一紧张就摸袖子扣。"分析师敲着屏幕,"下回他再摸扣子你就放短球,保准跟踩了香蕉皮似的往前窜。"
看台上几个留学生举着"国乒未来可期"的灯牌特别扎眼,有个戴眼镜的姑娘操着东北腔喊:"小陈啊,姐搁这看你三场了,再赢一场姐给你介绍对象!"这话通过直播传回国内,微博热搜瞬间多了个"国乒相亲角"的词条。
食堂阿姨特意给队员煮了胡辣汤,飘着的香油花儿让陈垣宇想起开封夜市。他捧着碗发呆时,手机突然震个不停。原来是他省队师弟发了段视频——十几个小孩在训练馆墙上贴满了"干掉安宰贤"的毛笔字,最后镜头怼着个鼻涕娃喊:"师兄,俺们押了半个月零花钱买你赢!"
更衣室里的战术板画得像抽象派油画,红色箭头弯弯绕绕缠成中国结。教练用马克笔敲了敲某个角落:"这儿,他正手位跟焊死了似的,咱就专打七寸。"说着突然把板子一翻,背面居然印着安宰贤社交媒体头像,被画上了俩冲天辫。"笑啥?心理战懂不懂?"
赛前热身时看台飘来一阵韭菜盒子的味道,陈垣宇差点没绷住。转头看见安宰贤正在场边压腿,运动包里露出半截泡菜盒子。"好家伙,搁这儿搞美食对决呢?"直播解说员突然提高音量:"观众朋友们注意了,这场面堪比少林功夫对跆拳道!"
第一局打到8:8时,安宰贤突然申请换球。陈垣宇蹲下来系鞋带,听见观众席有人喊"削他!像削土豆那样削!",手一抖直接把鞋带拽成了死结。这局最后两分球打得像动作片,有个球擦网变向后,韩国人扑救时直接把护腕甩到了裁判椅上。
中场休息时队医递来的毛巾冒着白气,一拧哗啦啦流冰水。陈垣宇灌下半瓶运动饮料,听见教练压低声音说:"刚收到消息,张本智和正在更衣室看咱直播。"他差点被水呛着:"啥?日本队还带实时偷师的?"
决胜局打到10:9赛点时,安宰贤突然使出新招——反手快撕直线。陈垣宇脑子里闪过西蒙那个"巴黎地铁罢工"的比喻,身体比意识先动,回了个斜线大对角。球擦边落地的瞬间,整个场馆静得能听见隔壁羽毛球场的杀球声。
颁奖仪式上陈垣宇盯着银牌发呆,突然被礼仪小姐塞了张纸条。展开一看是串电话号码,背面写着"东北看台戴眼镜那个"。观众席顿时响起口哨声,直播弹幕瞬间被"国乒锦鲤""河南小伙出息了"刷屏。回酒店的大巴上,教练拿着数据分析表直摇头:"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流行啥电子木鱼吗?下回比赛前咱也整一个,专门超度对手的赛点球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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